顾家舒窈

【寄山河】十五，灼灼桃花宜室家

（ 宽景大婚）


（考究党绕路不按历史）

    端王一回京就被自家宝贝丹阳拉着去见小景姑娘，自打吃了小景的手艺，赵沅就时常以各种理由找小景蹭吃蹭喝，如今又帮了她，自然是把小景当亲妹妹对待了。虽然丹阳郡主矜贵蛮横些，正理大义上从不歪曲，这回子给小景准备的嫁妆比自个的还上心，和赵简两个人为嫁妆忙活了好些日子，若不是两个人绣工和小景比都相形见绌，只怕还想绣几只水鸟去。

    江南一带年成不足，水患灾荒不绝，更是有流寇趁机作祟，本该风调雨顺的江南盛景闹成这般，只怕与外邦暗谍逃不了干系。元仲辛领着学员南下历练去了，赵简不放心本想跟着，想到小景年前要成亲，还是决定留下来给妹妹置办嫁妆。

    边疆近来表面上还算安稳，听闻喜事，薛映早就上书欲元日回京述职，有王宽周旋自然是早早批下来，只等二人千里迢迢回来相聚一番。

    端王府上堆着大小木盒绫罗绸缎，赵简照着礼单一一比对，丹阳拿着一串提子边走边吃跟在后头，小景在秘阁教文课还没过来，而赵简言辞不让人说话讨没趣。

   “你和秦家小侯爷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吧。”

   “我干急也不管事啊，近来他对我颇为冷淡，我还打算寻了机会去当面问问呢。”

    “你如此这般蛮横，怕是秦小爷后悔了呢？”

    “赵简你比我还能作呢，还不是有个蒙了眼的元学士看上你。”

    “是是是，秦沐之眼神也不好。”

    “啧啧啧，你这是嫉妒，我们家秦沐之是世上最好的男子。濯濯如春月柳，轩轩若朝霞举。”

    （此处赵简白眼摸剑。）

    “你家元二公子也好，也好，行了吧。”

     （赵沅按住剑，疯狂讨好。）

    赵简这才把半拉的剑身塞回去，丢给丹阳，继续去扒拉一堆彩礼。且之前赵王爷给赵简备的金银珠宝尽数被搬过来，光是清点就花了二人好几日。

     好在到了岁末，该来观礼的人都按时回来了，衙内更是从西域拖了一大车奇珍异宝回来。

     王家催妆礼送来以后，小薛和衙内便自告奋勇要给小景抬嫁妆去，小景则缠着宫里来的礼仪嬷嬷一遍一遍过明日的流程。而赵简见了跑死三匹马赶回来并且身体部件完整的元掌院，心情大好，当即丢了手头的事拉他去街上吃馄饨。

    丹阳的长兄也奉命特地从任地赶回来，端王大手一挥，决定一大家子晚上好好吃个团圆饭，而这也直接导致了第二天裴姑娘的极度困倦。

    一向准时的王宽不出意外敲锣打鼓浩浩荡荡从王家早早的就开过来了，熟睡的裴景被嬷嬷强行拖起来，仓促的上头开脸。

    丹阳的外祖母早就到了外头，和请来的秦家老太君一同搜轿。二人都是儿孙满堂的有福之人，再合适不过。徐老夫人执点燃的红烛，秦老太君用一面镜子，在轿子里四下照射一遍，再用燃着檀香的熨斗在轿子里熏一遍，这才算成了。

    赵简领着衙内薛映丹阳和一众宗世里小孩子堵着门，正对着王宽一行儒雅书生。元仲辛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五彩的果糖，扬撒到半空，顿时小孩子们便散开捡糖了。衙内撑着腰表示不屑，搭着小薛的肩指了指前面，相当自信的问道“小薛在呢，谁敢来？”

    元仲辛无奈回头看了一眼王宽，从怀里掏了一包碎银子，丢给赵简的方向，赵简掂掂重量，冲薛映摇摇头，薛映的刀立马做样子的竖起来。（元元想着反正给自家媳妇哈哈哈）

    王宽也不着急，负手站立，倒是边上其他公子哥急了，要掏腰包，王宽冷静的看衙内美滋滋的拿了一手之后，微微点点头。

    赵简正想表达一番警告王宽好好照顾小景的豪言壮语，哪知背后的门自己开了，拿着金绣团扇挡脸的小景正眨巴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朝外张望。

   王宽似乎已经猜到了，伸手，“小景，过来。”（我脑子里是浅浅过来。）

    小景点头的时候一头的金玉珠翠琳琅作响，拿手小心的扶着摇摇欲坠的大发冠，高高抬腿跨过门槛，趁着门口几个人没反应过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王宽跑过去。（小枫的步伐。？？两个都是女鹅哈哈）

    赵简的眼神一直跟着小姑娘，手却伸向一边的衙内，把钱袋银票子都抓过来塞大袖衫的袖筒里，满意的向两人摆摆手。（简简越来越像元元了）

    小景本就饿着肚子，被晃悠了一路，扶着泰山一般的脑袋，浑浑噩噩的望向掀开帘子的王宽，于是本来该喜娘扶着的任务，直接晋级为王宽抱着，一句从米袋火盆走过去，在大堂中央才放下来。

    接过喜娘的彩缎，小景慢慢挪着朝向外头，拜天地，又朝着王家父母和端王夫妻，拜高堂，最后才是面对面，深深拜下去。

   夫妻对拜，从此星河长明，从此夫妇一体。

   两个人很默契的保持了很久的弯腰，直到小景头上的发钗不争气的滑下来，王宽敏捷的接过，顺带扶起小景，交给一边的喜娘。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看着不苟言笑的枢密院事醉的频频傻笑，众人终于放弃灌酒，让元仲辛把新人给送到洞房去。

   门前侯着的少年四人执花烛，领新人入洞房。王宽笑眯眯的走到床边，出口便是“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随后直接拿去团扇，小景羞红的小脸顿时藏不住了，赶忙拿袖子挡着脸。婢子们瞧自家少夫人的可爱模样，都不住捂嘴笑。

   跟来的秦老太君托着喜盘进来，盘里还装着枣子，花生，莲子等喜物，老太君唱着撒帐歌，一边把盘子里的东西撒到床上，见小姑娘几乎长在袖子里的脸，老太君也是明白人，挥挥手带着人赶紧退出去了。王宽扶着小景坐下来，转身端起婢子端来的一对彩丝相连的双杯，递过一个给小景。小景双手握住银制酒樽，打量着今日盛装的王大哥，被揉了揉头才回过神紧闭眼喝下辛辣的白酒。

    似乎察觉到小景饮酒后越发炙热的眼神，王宽开始伸手去拆小景的发饰，奈何太过繁复，一个不留神扯到一缕秀发，一团发包直接倾下来。王宽不得已拖着沉甸甸的发冠，小景再按他的方向取下零碎的小发梳一类，等一头秀发披下来的时候，二人已经累的喘气。

   突然没有事干的小景舔舔嘴边适才啃米糕的碎屑，安静的抱腿坐在床边上。嬷嬷跟她也说了一些人事，可是她也是一知半解的模样，痴傻的等着王大哥跟她讲清楚才是。哪知适才醉酒一般东歪西斜的王宽突然有了精神，把二人的大袖衫挂起来，伸手把挂钩取了放下垂帘。

   “王大哥，蜡烛没吹呢。”

   “小景，红烛烧上一夜才是长长久久呢。”

   “哦，那我们睡吧。”

   “好，听小景的。”

   王宽的眼神里似乎汹涌的波涛，似有嘶吼的野兽，猛的把小景推着躺下，一只手握住小景慌乱的小手，另一只手开始认真的解衣结。

   “王大哥你不是醉了吗？”

   “不装醉，那你的元大哥便不会放我回来同你…”

   “啊？唔……”

   小景睁大眼瞧着王宽闭着眼垂下的眼睫毛，不禁想挠头，嬷嬷没说有这个呀？

   王宽温柔的蹭上来把小景的眼睛盖上，责怪不专心，而又继续顺着向下游走，小景不时发出几声娇喘，王宽便更加满意的吻住带着花香的唇。

   “王大哥！”小景听闻初次的确会疼痛，可哪知这般疼，双手指甲不自觉的陷入王宽的背，死死的掐住，可是如此这番便更是疼痛，王宽瞧着她一惊一乍的，伸手擦去小景滑出的一颗泪珠，附上耳语“小景且忍忍，为夫轻一些。”

   小景大约是明白了，红着脸咬着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觉抱上王宽的脖子，迎着脸亲上去，似乎王大哥动一动，是好些了。

    门口看热闹的大伙显然只听到了小景一声惊呼，小薛好奇的望向衙内，韦原自信的拍拍小薛的肩，告诉他不要担心，这是好事啊。而远远的一边，赵简则盯着元仲辛帮她数钱，丹阳却是兴奋跑来跑去的看热闹。